暴走愚連隊♂5天英文...我看了3遍都不相信...!光有錢和外語並解不了小留學生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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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會再選擇高中出國。”如今在加拿大讀大學的蘇昱成這樣談起自己4年前的決定。剛到加拿大時,晚上他會跟同是來自北京的朋友坐在馬路邊,一邊抽著煙一邊說著北京的好和溫哥華的爛……

4年前,因為不喜歡國內的高中,蘇昱成決定去加拿大。從休學到上飛機,隻花瞭兩周時間。

有數據表明,越來越多的中國孩子已走上或準備走蘇昱成的求學路——小小年紀離開父母,隻身來到異國他鄉讀書。

據教育部公佈的數據,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大留學生輸出國。截至2013年,中國出國留學總人數達到瞭305.86萬人。按照中國教育在線專傢的分析,這個龐大的留學群體正在發生著一些結構性的變化:

以赴美留學為例,本科畢業讀研究生曾是我國出國留學人員的主力,據統計2005~2006學年,中國赴美讀研人數占中國赴美留學生總人數的76.1%,超過四分之三;而到2012~2013學年,中國赴美讀研人數在中國赴美留學生總人數中占比下降至43.9%,已經不足總人數的一半,下降幅度約達30%。與之相對應的是高中畢業赴美讀本科人數的猛增。2005~2006年,僅有9309人赴美國讀本科,是當年赴美讀研究生人數的1/7,而2012~2013學年,赴美讀本科的高中畢業生增長到瞭93768人,僅比當年赴美讀研究生的人數少瞭1萬人,8年增長瞭約10倍,其增速遠高於中國赴美留學總人數的增速。

與此同時,赴美國讀高中的人數也在悄然上升。據美國國土安全局統計數據顯示,在2005~2006學年,中國在美國就讀私立高中的人數極少,僅有65人,而到瞭2009~2010學年,這個數字就迅速攀升到瞭4503人,到瞭2012~2013學年,中國在美就讀私立高中的人數已經達到瞭23795人,其增長速度極為迅速。

雖然教育部相關人士曾經指出,從總體規模上看低齡留學人數並不是很多,但是,增長的勢頭不可小覷。而且,隨著低齡留學人數的不斷攀升,小留學生中暴露出來的問題也越來越多,比如,與寄宿傢庭的相處問題、對學業的不適應問題、安全問題等等,今年甚至爆出瞭令人震驚的未成年留學生綁架、施暴事件。

不少父母在糾結和慌亂中選擇瞭陪讀。

但是,低齡留學所暴露出來的問題絕不是陪讀能解決的,正如教育專傢孫雲曉所說的:“光有金錢和外語不能決定著孩子留學一定能夠成功。”因為,小留學生發生的問題更多反映的是傢庭教育問題,它不會因為地點的變化就迎刃而解;同時,也反映出父母在面對孩子教育問題時是否具有理性選擇的智慧,盲目跟風隻能導致隔空咽下惡果。

“在父母身邊、在中國讀書是最容易的事”

躲過的隻是一場考試 迎來的是更加艱難的挑戰

“出國瞭就好瞭。”這是很多傢長和孩子安慰自己的方式,似乎留學是一棵救命稻草,讓人們從現實的境遇中逃脫出來。

現在已經在美國眾議院實習的王宇軒,初三的時候就出國瞭,他出國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參加中考。

不可否認的是,低齡留學的孩子中很大一部分是不想參加國內的中、高考,不願承受國內過大的應試壓力。“國內理科好,孩子出去以後基本可以不學,省下來的時間正好補補英語。”正準備辭職去國外陪讀的王先生說。

確實,很多孩子出國後過上瞭夢寐以求的日子,如王宇軒所說,他的高中接受的是典型的美國教育:上午8點上課、下午兩點下課,數學簡單、英語很難……

但是王宇軒遭遇到的挑戰比之前想象得大很多。“美國高中的閱讀量很大,我那時電子詞典從不離手。”每學年最後一篇大論文更是讓很多小留學生肝顫:“我9年級的題目是雪萊和他詩中的自然主義,要求寫6頁。”王宇軒把當時能搜到的所有關於雪萊和自然主義有關的中文論文全看瞭,然後整整一周沒怎麼睡覺終於寫出來一篇很稚嫩的論文。

很多傢長認為,在國外上瞭高中再申請當地的大學,一定比從中國申請更省事。

其實也不盡然。

“在中國申請國外學校隻需要看雅思分數,但在當地就需要高三這一年所有科目的平均分。”蘇昱成說。

“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美國人其實特別用功。美國也有許多小孩從一上高中就以上一所好大學為全部目標。”王宇軒說。

不少經歷瞭諸多挑戰的小留學生說:“其實現在想想最容易的事情是在父母身邊、在中國讀書。”

寧可忍受漫無邊際的孤獨也不給父母電話

傢庭教育問題在低齡留學中凸顯

不久前,新東方前途出國美國中學部總監盧巍在飛機上偶遇瞭一位深圳的低齡留學生的傢長。“本應年少開心的孩子,臉上卻寫滿瞭成熟,看著孩子會覺得心酸。”這位傢長說。

孩子的這種成熟是獨自挺過孤單、寂寞、無助、委屈之後換來的。

蘇昱成剛到加拿大上學的第一周便因為在校與一個當地小孩打架,被停課一周。他現在也不知道當時那個小孩是不是對自己有種族歧視:一個白人小孩跑過來撞瞭蘇昱成一下,他便覺得受到瞭攻擊和侮辱。

那一周,蘇昱成每天出門溜達一會兒,然後找地方吃個飯,再回到寄宿傢庭,沒人知道他經歷瞭什麼。

“把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扔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傢,沒有誰是不孤單的。”盧巍說。

那陣子,蘇昱成在學校一天也說不瞭幾句話。每天下課就是吃飯,睡覺,打遊戲。“沒有人會問 昱成啊,今天有沒有煩心事兒? ”蘇昱成說。

即使這樣,蘇昱成也不太主動給父母打電話,即使是最委屈的時候也如此。

孫雲曉指出,這正符合青春期青少年的心理特點:追求獨立同時也想向別人證明自己。但是,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瞭“傢庭教育問題”。

“一些傢庭在國內就沒能建立良好的親子溝通,出國之後,這些孩子不願意跟父母溝通,但是孤獨又無法排解,造成瞭不少問題。”盧巍說。

一些低齡留學生的父母就是在孩子的教育上遇到困難,便產生瞭“送出國鍛煉鍛煉問題可能就解決瞭”的想法。

“在國內沒能解決的問題,換一個國傢怎麼可能就解決好?!親子之間的矛盾一定會以其他形式再表現出來。”盧巍說。

盧巍分析,加州綁架、虐待案發生的原因之一就是這些孩子沒有能力排解內心的孤獨,又沒有能力融入周圍的同齡人團體,所以,基本隻能在中國孩子的圈子中交往,他們之間的矛盾往往都與感情有關。

蘇昱成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在加拿大交的第一個朋友就是北京人。他倆在一起軋馬路、打遊戲,或者就坐在溫哥華的大街上,在昏暗的路燈下一起抽煙。

留學中介還處在低級階段

提供的建議是“怎麼做更利於申請”而不是“更有利於孩子”

在今年年初的國際教育巡回展上,教育部留學中心一位副主任曾經指出,現在有些留學機構對孩子的材料進行過度包裝,而很多國外院校對這種形式的包裝是非常反感的。

這其實是當前我國留學市場普遍存在的一個問題。

“無論是中介還是傢長想的更多的是怎麼做對申請有利,而不是怎麼做對孩子的成長有利。”盧巍說。

一位在留學中介機構工作的年輕人介紹,那些學生就像是流水線上的產品,留學顧問負責銷售簽合同,文案來負責材料,外聯與國外的學校溝通。一個流程下來,一個產品就完成瞭。

在把學生當做產品之後,孩子的個性就被忽視瞭,隻要是對申請有利,無論是否適合孩子就都建議孩子去做,比如,國外的學校通常很看重孩子的領導力和課外活動,一些機構就幫助學生和傢長無限誇大實踐活動,在自薦信中列出長長的一串。如法炮制,每個孩子的申請差距越來越小,同質性很強。

這樣的結果是,國外的學校對中國留學生申請的審查越來越嚴,提出的質疑越來越多。最終受影響的還是中國學生。

“目前我國的留學中介還處在較為低級的水平,這種中介應該是信息不對稱的產物,但是,在資訊如此發達的今天,留學中介應該盡快向留學咨詢方向轉化。”盧巍說。



這種功利思想主宰著留學中介也主宰著學生傢長。好像把孩子送出國就是目標,其實,留學也隻是教育的一個手段,它跟其他任何一種教育手段一樣,重要的是之後的教育過程。

轉變觀念之後,傢長在孩子要不要留學問題上就不能一味地追趕潮流,而是要從自己孩子的特點、傢庭情況等各個方面考慮。

“低齡留學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盧巍說。十幾歲的孩子可塑性很強,他們在國內的時候價值觀還沒有完全形成,到瞭國外又開始接受另一套價值觀,中國文化和外國文化都對他們進行瞭一半的鑄造。隻有內心真正強大的孩子才能度過各種不適應,在人生的長跑上贏一段路程。


本文來源:中青在線-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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